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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学生来打扫厕所,他们能打扫干净吗?

2016-05-30 16:52 来源:姜戈 人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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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具备打扫厕所的能力吗?从下图可以看出,他们还不具备可以把厕所打扫干净的能力。

让小学生来打扫厕所,他们能打扫干净吗?

在讨论小学生该不该打扫厕所这件事之前,更值得探讨的一件事是,他们会打扫厕所吗?上图可以看出,两个在清理厕所的学生靠得非常近(我很担心靠左的那位在前进的时候会把靠右的那位撞进小便池里),而靠右的这位踩在小便池上,屁股靠在厕所的墙上(这样的姿势是不是可以让他感觉轻松一点?)。

很明显这两位的作业方式并不是专业水准的,既然校长决定了要让小学生们来打扫厕所,那么有没有组织过学生进行“厕所保洁”的专业学习?如果经过了专业学习,依然在记者前来采访的时候(这可是为校争光的大好时机),在进行厕所保洁的小学生却拿出如此不专业的表现,就让人不得不产生一个疑问:把厕所交给小学生来清扫合适吗?

现实的情况更加复杂,有学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扫一次厕所,吐一次。还有家长反映有一次回家,鞋子都是湿的。从保洁专业主义角度出发,校方最起码要给这些孩子配个口罩和胶鞋吧?六年级的孩子依然很顽皮,当其他同学来上厕所的时候,正在打扫的同学应该如何应对,校方有没有教过?

培养艰苦奋斗的精神没有错,但如果是以低效、学生的抵制、影响到日常教学作为代价的话,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亚洲通讯社社长徐静波在博客里提到,在日本每一个中小学校里,学校的卫生间都是学生们自己轮流打扫的,而且要求必须用手来清洗座便器和小便池,从小养成清洗厕所的习惯。但是日本人有一种观念,越是脏的地方,就越是要把它弄得干净。譬如住宅楼里的垃圾堆放场,一定是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各种垃圾废品是分门别类,摆放的整整齐齐,不会有臭味。日本社会还有一种说法,看一位家庭主妇勤快不勤快,就看她家里的卫生间干净不干净。所以,日本人如果家里要来客人,第一个打扫的地方,就是卫生间。

去年曾经想和安倍首相竞选自民党总裁的日本前邮政大臣野田圣子,她年轻时在一家酒店里做清洁工,就曾经喝过座便器里的水。有一次徐静波向她求证这一件事,她说,当时就是为了给酒店里来的新职工证明自己打扫的厕所有多干净,确实喝了座便器里的水。从这些事例中,我们可以看到,日本社会对于厕所干净度和舒适度的要求,已经到了有些苛刻的程度。所以,一位小女孩每天看到奶奶每天擦洗厕所的卫生间,感动得写了一首歌,叫“厕所之神”,这首歌还成了日本社会的流行歌曲。

让小学生来打扫厕所,他们能打扫干净吗?

但是我们再回到上图,可以看出厕所的墙壁上,沾满了日积月累的污垢(很显然前面的同学也没有将厕所打扫干净)。在日本我们可以看到,学生们打扫厕所是为了享受一个干净整洁的如厕氛围,那么在中国,厕所就成了一个锻炼艰苦奋斗精神的圣地了吗?打扫厕所这件事,小学生们有没有认真对待?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让学生们来承担学业之外的保洁工作是否合适?目前还不能过早定论,但是却有一些案例,是值得后来者深思的,《新华网》2014年09月03日消息,新学期南昌大学的学生感受到一个明显的变化,在宿舍楼道、卫生间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同学。从9月1日开始,南昌大学学生公寓全面推行学生自主保洁工作,将原来聘请保洁的经费用于奖励、资助学生参与自主保洁。南昌大学后勤保障部学生宿舍和教室管理中心主任李永坚介绍说,8月底所有学生公寓的保洁人员全部撤出,原来的保洁经费交给各学院,由各学院组织学生接手保洁。有的学院采取以班级为单位集体承担保洁任务,有的学院则设立勤工助学岗位由学生申请承担保洁任务。南昌大学校长助理李培生说,自主保洁不是简单地让学生打扫卫生,而是对学生综合素质的历练,“通过自我服务,自我监督,培养学生管理水平和团队协作精神”。

又是希望通过保洁工作,培养学生团队协作精神。不得不感叹,在中国保洁工作(打扫卫生的)可以带来的精神力量如此强大。9月5日,一位微博名为“关注南昌大学自主保洁行动”的网友搜集该校472名学生签名,致信校长周创兵,“请校长严肃认真对待这件涉及全校数万学生生活质量的民意事件”。

让小学生来打扫厕所,他们能打扫干净吗?

9月1日,南昌大学正式推行学生自主维护寝室楼栋卫生,尽管早期曾经进行过试点,但新政一开始执行就遭遇重挫。

9月7日,澎湃新闻采访到发起签名活动的学生甄森,他坦承反对自主保洁的声音里掺杂着“懒惰”的成分,但也并非单纯的懒惰,他称现在的大学生有反抗不公平、不合理现象的意识,是在“捍卫校园民主”。

对此,校长出面坦承新政推行未到位,但改革不会因此停滞不前。随后中央电视台《新闻1+1》栏目中,有老师接受采访时表示,即使自主保洁学校给一些学生发放酬劳,帮助他们勤工俭学。但主要是这个活比较累,也比较脏,其次就是待遇比较低,这个薪酬太低了,一层楼一个月五百块钱,如果两个人干的话,一个人一个月才两百五十块钱,据我所了解有些学生是自己掏钱把保洁阿姨再聘回来。

无独有偶,《申革联:“必修扫地”:无关后勤改革有碍与时俱进》(原载于《现代物业·新业主》2011年11期)一文中提到,从《长江商报》读到《武汉一高校扫地成“必修课”,大学生很纠结》一文后,让我也陷入“纠结”。因为以我多年从事高校物业管理研究工作的良知来看,武昌理工学院将公共区域划分给各个院系,让学生每天打扫卫生,这样考虑肯定不是学校为了省下请清洁工的钱才如此安排。

自从高校进行后勤社会化改革后,大学宿舍楼的厕所、教学楼的公共卫生和道路卫生才承包给专业的物业(保洁)公司负责,但还是有部分职业院校仍然保持着给学生安排一定的卫生劳动课的安排。教育者们似乎更愿意把搞清洁卫生这一类的又脏又累而且简单的劳务视为劳动。从小学到中学,中国的教育是缺少不了卫生劳动这门“必修课”的,每个班级都要轮流打扫学校教室和操场的卫生。到了大学阶段,教育者们是否仍然应该把卫生劳动课视为培养大学生热爱劳动、积极劳动的唯一手段,值得商酌。

其实,在高等院校一直都有让二年级学生迎接一年级新生的“劳动课”传统。每次新学年开学,各学院都会组织二年级的学生到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和码头迎接新入学的师弟、师妹。他们把到达的同学先接到学校登记报到和办理各种手续,然后还会带领新同学到银行办理银行卡,存取现金,或到超市买生活用品、食品等等,这一切都可以视为没有报酬的体力劳动。虽然这些工作要耗费他们一整天的时间,但是学生们都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劳动课”。这让我不禁思索:什么样的劳动课才更有利于培养大学生成为“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劳动分为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体力劳动既有简单的体力劳动也有复杂的体力劳动。我比较主张中、小学生从事一般的、简单的体力劳动,大学生应该从事特殊的、复杂的体力劳动。比如,大学院校可以在教学大纲中规定和鼓励大学生,在四年大学期间从事一定学时的打工和义工活动,这些复杂的体力劳动和技能(目前部分大学规定大学生考取驾照可获“驾驶技术”的学分)可以列为实践课的学分,也可以考虑设为必修课学分。

目前很多大学生根据自己的知识结构和专业特长主动到社会上打工,有的从事销售、有的做家教、有的做设计、有的从事表演、有的从事餐饮和家政保洁服务。这类大学生主动寻求的劳动既包含体力劳动又包含脑力劳动,既符合大学生专业特长又有利于大学生自主就业。我相信,大学生完全可以通过这类自觉劳动体验到打工赚钱的辛苦,享受获得自己劳动成果的滋味,这样可以培养他们热爱劳动、讲文明、讲卫生的良好习惯,培养他们对自己的责任感。

与此同时,大学教育还应该培养大学生结合自己的兴趣爱好从事各类有组织的义务劳动和自觉义工的习惯,高校可以尝试在教学计划中规定,学生在大学毕业时必须有60小时的自觉社会义工记录(这类义工劳动可以区别于目前高校中团委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

通常,这种自觉社会义工服务一般不可能一次性完成,学生可以在放学之后,或是在周末、假期,自觉地、主动地去做义工。做义工的场所可以在残疾人康复中心、老年人活动中心、图书馆、幼儿园等许多地方。大学生们可以在超市、商店为前来购物的残疾人服务,帮他们推车、选购商品;可以到社会救助中心,给被救助的无家可归者分发食物,帮助他们清理室内卫生;可以在一些交通道路口,协助交警指挥行人过马路;可以在图书馆帮助阅览者在电脑网络上查询资料和检索文献;可以到小学和幼儿园帮助家长接送孩子或到托管中心义务辅导学生的功课等等。我相信,大学院校通过鼓励大学生们做义工,可以培养学生诚实的品质和对社会的责任感。

当然,我并不否认打扫卫生是培养大学生劳动观念和卫生观念的一个有效形式,只是希望教育权威们在面对接受专业教育的大学生和面对接受12年基础教育的中、小学生时,在培养劳动习惯上有一个新的视角和新的突破!

综上所述,课外活动锻炼意志品质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如果一定从打扫卫生入手的话,请好好培训一下,保洁这份工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详情请见《这世界上最难的职业就是保洁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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